(这些英国中世纪朝圣者徽章上,有托马斯·贝克特的半身像)
中世纪时期,宗教朝圣在欧洲风靡一时。
尽管瘟疫和饥荒在13世纪和14世纪肆虐,但每年仍有数以万计的人,步行数月来到西班牙西北部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教堂,在使徒詹姆斯墓前表达敬意、接受赦免或祈祷康复。
有许多不同程度受欢迎的圣地——罗马的七座朝圣教堂和圣地路线(耶路撒冷、伯利恒和拿撒勒)是那时最重要的朝圣处;但教堂也鼓励人们去较小的圣地朝圣,就像英国肯特郡的托马斯·贝克特墓一样(杰弗里·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描绘的一群衣衫褴褛的朝圣者的目的地)。
徒步穿越数百或数千英里到达一个圣地——无论距离有多远,这都是一项成就。因此,中世纪的朝圣者,自然会想要一个纪念品来证明他们进行了长途跋涉;表明他们属于一个特定的宗教团体,并作为一种护身符。
(这枚朝圣者女阴徽章,来自于中世纪的佛兰德斯)
为了满足这些朝圣者,一个行业应运而生——制作徽章。徽章由锡铅合金制成,可以钉在帽子或斗篷上——于是,徽章开始大规模生产,并广受欢迎。
这些徽章,大多描绘了你可能想象中的情景:圣徒殉道、天使、具有宗教意义的动物等等,从而使朝圣者从朝圣之旅中,获得胜利的满足感和精神净化。But,其中的一些主题,看起来却那么的……嗯,世俗!
举个例子,一个徽章描绘了一个巨大的外阴,有胳膊和腿,戴着一顶帽子,手里拿着一根装饰着直立阴茎的棍子;或是三个在帆船上工作的阳具;或是带着翅膀、头戴皇冠、脖子上戴着铃铛的阳具;或是骑在马背上、用弓箭打猎的阴户。老实说,徽章中显示出这么多不同的性主题,它们是如此的奇异和迷人,以至于我们很容易地盯着它们看,而不会质疑它们最初为什么被制造出来。
(这枚圣母游行徽章,甚至将男根和女阴结合在一起)
但是,大多数研究中世纪朝圣徽章的学者,对于这些精美又淫秽的图形,有一个令人惊讶的理论——这些徽章,是专门用来抵御瘟疫的!黑死病,在这一时期杀死了2500万欧洲人,人们对它闻之色变。没有人真正知道,每个人是如何染上瘟疫的——但当时,人们总会觉得,只要看到这些病人或被病人看到,就会把灾难传给自己。于是,这些淫秽徽章,成为了人们精神上的第一道防线。
尽管,不可能确切地说出,中世纪朝圣者到底会用这些可笑和淫秽的徽章做什么,但许多学者认为,它们几乎肯定不是为了色情。在当时,一种致命的疾病和一种邪恶的精神,被认为是极其密切的;而保护性的护身符——如邪恶的眼睛,自古以来就被用来抵挡别人不受欢迎和恶意的凝视;生殖器的形象,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也被认为具有强大的保护力量。
不管中世纪的朝圣者,对疾病传播方式的看法是否正确;但想想看,如果你看到一头狮子的下巴上,别着一个巨大的阴茎——你是不是很快就会把目光,从这个人身上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