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0日。
大概是过去一年中,我记忆最深的一天。
早上10点,考研成绩出来了。
爸妈发来消息。
“查成绩了吗?”
我顿了顿,在网页上输入了自己的信息。
进度条一边加载,我一边期待。
在一串数字后,总分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轻松。
不是考得多好。
而是,这场战役终于结束了。
以一个并不圆满的分数划下句号。
不抱希望。
没有希望。
那一天,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
阳光轻洒在我的肩头。
我和同样失意的朋友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互相安慰。
“我彻底死心咯。哈哈哈哈。”
在电话里,我笑着。轻松得不成样子。
挂断电话。
我的心却猛地生疼。
那些我自诩努力的日子,最后成了一场空。
我失落。
无比失落。
紧接着,妈妈发来信息:
“想好去哪工作吗?”
“不知道去哪。”
那时的我,真的没法给出答案。
我以为,父母会责怪自己。
可妈妈说:
“最值得我和你爸骄傲的是,你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人。”
那刻,我头痛欲裂,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身上。
努力,是我的选择。
结果是否如意,不得而知。
可人生总是需要一点“勇”。
我22岁,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愿赌服输”。
22岁之前,我从不是一个服输的人。
六年级开始,我寄住在表姑家,心里就暗示着自己:
“只有表现好,才能招人喜欢。”
于是,我抢着洗碗,抢着干家务。
在表姑的女儿把脏衣服扔到满地时,我已经是大家口中“整洁、懂事的乖孩子”。
我努力学习,因为不想在家长会时让表姑丢脸。
初升高,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高三时,我又以艺术类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我好胜,不愿输,于是攒劲努力。
父母常对我说:
“我对你读书没抱一点期望,你考上大学我真的没想过。”
的确,我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甚至,脑袋有点不灵光。
数学从来不及格。
从小到大,多小的算术题都要掰着手指算。
个子矮矮的我,也没被多少亲戚看得起。
身边有太多的目光都在暗示着我——“你不行”。
幸好,我却有着一股子不认输的劲儿。
我成了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
总算令父母满面风光。
在大学里,我更是秉持着“不服输”的人生信条。
四年学委。
在众多班级中,学院老师独独夸赞我做事最认真。
遴选台湾交换生。
我凭借好成绩脱颖而出,争取到了交换名额。
室友们浑浑噩噩度日,我却早早去了图书馆看书。
大学四年,我在大大小小的期刊发表文章。
通过新媒体工作赚取着生活费。
我似乎总是有着清晰的目标。
在每一个阶段做着该做的事情。
以至于,在老师们得知我考研的消息时,都毫不犹豫地说:
“她肯定没问题的。”
我没输过。
我也笃定自己会赢。
可在22岁时,我败了。
我不向任何人提起考研的事情。
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最亲近的朋友知道——我心里有块疤。
一旦撕开,是血肉模糊的真相。
我好不容易建立的骄傲。
无限坍塌。
成了一片废墟,也成了荒蛮孤岛。
2020年初,疫情依然紧张。
各大公司纷纷都推迟复工。
身边的朋友也待业在家。
唯独我,选择了南下到广。
我马不停蹄地制作简历。
然后面试,面试,面试。
好友说:
“你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休息吗?”
我笑着,“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多累。”
一场考研,或许大家都疲倦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
在零下5度的清晨起床背单词。
在雾气弥漫的操场中争分夺秒。
直到出成绩的那天,还在和意难平的分数挣扎着。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并不是不累。
冒着疫情的风险,不顾一切要去广州,不过是为了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骄傲”。
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力量。
3月6号。
我接到了曾经供稿公司的offer。
3月7号,便踏上了去广州的高铁。
那是我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偌大的广州,
陌生的环境,
我投奔了表姐。
我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的,就像在学校一样。
我会拥有所有荣光以及期待。
现实的巴掌,却总是猝不及防。
表姐住的是城中村。
600块一个月。
拐进一个又一个的小巷子。
地上满是残留的污水。
楼道狭小,两个人无法并肩下楼。
那时,正值广州的雨季。
衣服湿哒哒的没法干。
空气中透露着霉味,臭味,以及劣质的香水味。
我和表姐挤在一张小床上。
我问表姐: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熬了这么久?”
“出来打工的,都这样,习惯啦。”
“你没想过换间好点的吗?”
“很贵的,一个月房租就要一千多,我舍不得。”
来广州的第一天,我失眠了。
我却不敢翻身,生怕吵醒了她。
我暗暗想着,等我赚钱了,一定要换间好的房子住。
现实的第二个巴掌,立刻扇向了我。
初入职场,我羞涩,不敢多言。
整整3个月的时间,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班回家。
在学校,我人见人爱,每个人都很和善。
在公司,大家明明外向,却都不愿过来和我说话。
我开始不断地怀疑自己。
紧接着,工作上一连串的负面效应也接踵而至。
和同事对接,我出错。
和主编沟通,我出错。
我每天缩坐在一个小角落里,连下午茶的时间都觉得尴尬。
别人成群结队。
而我,寂寞存心,孤影随行。
最痛苦的是,工资低得我无法接受。
第一个月,我只拿到了2496的工资。
第二个月,4012。
第三个月,4268。
在夜晚与白天的交接处,我除了听见准点的闹铃声,还有梦想破碎在地的声音。
也是在那段时间,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平庸。
我会为工作上500块钱的罚款,而失眠一夜。
我会为奶奶生病住进ICU,而自己拿不出一分钱感到无比愧疚。
我也是第一次开始反问自己:
“你的能力是否可以赶得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站在毕业的人生路口,我迷惘,彷徨,哽咽......
直到5月,我无意间加到了“钱姐助理”的号。
这是“钱某某”的负责人联系方式。
在她的朋友圈里,我看见了广州商周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的招聘推文。
稿费1000一篇。
要求三观正。文笔好。
再继续翻。
我还看到了公司提供的公寓,小伙伴们约饭局,聚会。
那种人和人之间的亲密,令我向往。
我斗胆向公司投递了自己的简历。
可,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一个周六的中午,我百无聊赖地刷着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
一个电话打来。
“您好,我是广州商周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的HR,我想问问您什么时间方便来面试吗?”
我眉头一惊。
假装平和道:“您好,我今天就可以来!”
我迅速洗头,化妆,奔向地铁。
抵达公司后,我有点生怯。
可见到HR和写手组的组长后,我内心反而生出一种亲切。
他们很随和。
让我感到放松。
在会议室里,我们聊了近1个小时。
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惊吓。
哭,是谈到对原创文章的敬畏心。
在如今的新媒体市场,
不少对内容精益求精的公司,
因为成本太高,
举步维艰。
我说:“我以为,市场里已经没有公司会这么认真对待原创写作者了。”
HR给我递了纸巾。
“在这里,主编亲自审稿,还有写作培训,我们写手组的待遇也是整个团队里最好的。”
惊吓,是因为公司给出的稿费。
HR说:“只要你足够优秀,月入过万是很轻松的。”
我笑着,假装平静,手掌却不停摩挲。
面试结束,我走出公司,内心既欢腾也紧张。
没几天,我便接到了HR的电话。
他告诉我,面试通过了,但是主编想确认我是否可以承受压力。
我几乎没有犹豫地便说:
“如果能有机会进到公司,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来到商周。
我笃定,这里,有我想要的成长。
6月1日。
我来了。挑战也来了。
第一篇稿件,反复修改,却迟迟没法通过。
同事说,我的语言太匠气了,写人物不好看。
我不知如何解决。
眼看着一周的试岗期就要到了,我焦虑到睡不着觉。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主编亲自帮我重写了一遍。
那天晚上,我反复研读。
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
一直以来,我的写作习惯都偏长句。
文章读起来,毫无快感,词句啰嗦。
最重要的是,我的文章缺少细节。
不打动人,亦无法让人记忆犹新。
因为有前车之鉴,我开始一边写作,一边思考。
哪怕在前期,我仍频频陷入写作困境。
比如,选题过于艰涩,导致毙稿。
比如,文章需要反复修改。
但,正是这样一次次经验的积累,我的文字竟发生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变化。
我学会了写人,学会了写有细节的人物稿。
我会刻意设置文章的悬念。
不把每一次的写作单纯只当作工作。
而是争取在每一个选题里,也让自己有所感悟。
从进入商周到现在,已经8个多月的时间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年终总结,我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成长竟有了如此之多。
单单从薪资来说,与之前相比,我有了很大的提升。
最高的一个月,拿过1万7的工资。
对刚毕业的我来说,这已是莫大的惊喜。
主编常说,以文行善。
文字能够渡人,亦能渡己。
在商周,我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另外,每一次看到读者们表达对文章的喜爱,我都深受感动。
在从前,文字治愈了我。
在之后,希望我的文字也能治愈到更多的“你”。
今年初一,我在家中写下逝去的2020。
不为其他。
只希望每一个曾遇见黑暗的你,都不要放弃争取到明媚春光的机会。
熬一熬,挺一挺。
未来一定会更好。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为自己许下16字的期待。
同时,也与你共勉。
“日供一卒,功不唐捐。
真诚待人,深孚众望。”
今夜会很美,女神书馆的读者们,谢谢有你们一路同行。
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目前,我司新媒体写手还在招聘当中。
快来和我做同事吧。不论是收获,还是成长,这里都会是你很好的选择。
如果你有不明之处需要咨询,可添加HR,进行简单交流:shangzhouhr
最后我想说——
相比而言,新媒体是成长最快的行业之一。
倘若你在这个行业一年,所获得的信息量、数据敏感度、逻辑能力、心理分析能力、表达能力的增长,都会远高于一般行业。
因为你会一直在汲取。
一直在创造。
而创造的人,就是自我迭代最快的人,也是未来最受欢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