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事背后的能源“角力”

2月24日,俄乌边境冲突升级,俄军对乌克兰实施多点军事打击,硝烟四起。俄乌冲突不仅触发地缘政治动荡,也掀起了全球能源市场的巨浪。据外媒报道,俄乌冲突后,欧洲的天然气及石油、电力和其他大宗商品价格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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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冲突的背后离不开能源角力。在军事行动前,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已经伤及能源领域。在美国为首的集团制裁下,“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的批准程序迟迟未获批准,大大延误了俄罗斯的天然气出口。这不仅对俄方造成巨大损失,欧洲的天然气缺口也难以及时填补。

战事动荡目前已导致全球能源价格飙升,欧洲首当其冲。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举或将引发全球经济衰退,数百万民众将无法得到及时充足的能源供给,对日常生活造成严重影响。

俄罗斯对欧洲能源命脉的控制

西欧作为是世界上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日常生活、经济发展对石油天然气的需求巨大。但由于世界能源分布不均衡,西欧地区的油气资源匮乏,大部分依赖进口。而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俄罗斯自然能源储量丰富,其天然气储量世界第一,石油储量排名世界第八。凭借丰富的能源资源,俄罗斯成为了欧盟的重要能源供应渠道。从苏联时期起,便已建立起从油气勘探到开发、加工、运输等一条龙的工业体系,发达的油气工业体系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开始给国家创造了大量的外汇收入。

21世纪以来,全球在生态环保标准方面日益严格,能源领域逐渐走向“碳减排”,政策导向导致欧盟的石油进口大大减少,天然气开始替代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主要能源。与此同时,俄罗斯也需要提供能源贸易拉动国内经济,开始寻求长期稳定的能源贸易出口对象。综上原因,俄罗斯油气出口正好对上了欧盟的市场需求,双方高度互补性的能源战略给长时间的欧俄合作奠定了基础。

不过,由于俄罗斯国土面积广袤,其与欧洲之间还相隔着乌克兰等国家,作为横亘在欧俄之间天然气西输的主要过境国,就天然气输送问题多次与俄罗斯发生冲突与谈判。但由于本国资源匮乏,俄罗斯掌握着当地的天然气供应渠道,只能被迫做出让步。俄罗斯在欧洲天然气市场逐渐形成垄断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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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的过度依赖,欧盟近十年来一直致力于增大非俄能源公司在欧洲的市场份额,寻求多元化气源,让中亚天然气直接进入欧洲市场与俄气竞争,以逐步稀释俄气对欧洲市场的垄断。而美国在“页岩气革命”后,逐渐实现了能源供应的自给自足,开始作为天然气输出国和欧盟缔结合作。美国的天然气具备了介入欧洲市场与俄气竞争的能力,成为欧盟与俄罗斯谈判的一大砝码。

受到“页岩气革命”和“乌克兰危机”双重冲击的俄罗斯,尽管丧失了一部分能源市场的话语权,但由于地理位置优势等原因,从2017年数据来看,俄罗斯仍是欧盟石油及天然气进口的最大贸易国,可以说俄罗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西欧诸国的能源命脉。

俄罗斯的时机选择

然而,近来随着地缘政治风险上升,俄罗斯的欧洲天然气市场正在被以美国为首的其他天然气输出大国挤压,直接影响到了俄罗斯的经济命脉。

此前,俄罗斯在外交上对进军乌克兰一直是否认态度,冲突发生后,很多人觉得太过突然,为何选择这个时机?有分析认为,对普京时机选择的真正解释是,2010年代末世界能源市场的疲软和2020年代的新紧缩。在新冠疫情暴发之前的3年,俄罗斯对其西欧天然气客户的主导地位有所减弱,其金融资源也有所减少。而从去年冬天开始,欧洲天然气价格飙升,使俄罗斯赚取了大量美元、欧元和黄金。然而,乌克兰与俄罗斯在东乌问题上纠纷不断,与欧洲的能源贸易也因受到制裁、“北溪-2”进展不顺等原因遭受沉重打击。

天然气工业是俄罗斯的经济支柱,还是该国总预算中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离开欧洲市场意味着巨大的损失。不过,即使俄罗斯与西方的对立不断激化,普京并没有威胁中断天然气供应。白宫全球能源顾问曾警告,俄罗斯可能将天然气作为政治谈判的筹码,而普京对此说法做出了反驳,否认处于政治冬季挤压天然气供应。

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军事行动可能会导致天然气和石油价格的持续飙升。此外,欧美等国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可能会影响西方对石油和天然气的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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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面对“两难”局面

乌克兰危机突如其来,具有巨大经济潜力的“北溪-2号”令德国倍感政治压力。德国宣布暂停对“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的认证,但据德媒报道称,“北溪-2”号项目不通过监管部门认证也能投入使用,这种情况下德国当局只能处以最高100万欧元的罚款。

欧洲统计局数据显示,整个欧盟约50%的天然气供应来自俄罗斯,德国一半的天然气依靠俄罗斯进口,一旦“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开通,俄罗斯对德国的天然气输送量将增加一倍。

欧洲的能源供应与俄罗斯密不可分,若推动对俄罗斯能源出口的制裁,欧洲也将为此付出高昂代价。从短期来看,初期的天然气短缺绝对会推高能源价格;而作为能源转型先锋,欧洲难以重拾煤炭这类高污染高排放的传统能源。在开拓新市场方,有欧盟官员表示一直试图与美国、卡塔尔、阿塞拜疆等各地天然气生产商达成协议,以缓解天然气供应上的限制,但这需要时间,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从美国的态度上来看,美国表示愿意为欧洲寻找俄罗斯天然气的替代来源,但价格问题必须由欧洲人自己面对。

对于欧洲来说,不论购买哪一个国家的液化天然气,前期成本可能会非常高,因为需要建设必要的基础设施。卡塔尔政府22日表示,任何国家都“几乎不可能”完全替代俄罗斯向欧洲供应能源,大部分液化天然气已经限定在现有合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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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危机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争夺全球能源市场相关问题上,美国和俄罗斯争斗已久。有俄罗斯专家表示,在未能终止俄罗斯与欧洲国家长期天然气合同的情况下,美国选择对乌克兰危机火上浇油,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破坏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地位。

最新消息显示,当地时间24日,拜登经济顾问达利普·辛格表示,美国对俄罗斯能源行业制裁“不在考虑之列”。“我们的措施不是为了以任何方式扰乱目前俄罗斯向世界输送的能源,”他表示,长期来说,对技术的制裁将扰乱俄罗斯发展能源工业的能力。制裁的目标是降低俄罗斯的“长期”能源能力,并不旨在“短期”内。

能源危机牵一发而动全身。欧盟和美国如果实施进一步制裁,可能会促使俄罗斯减少对西方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迫使价格持续上涨。尽管美国做出了遏制油价攀升的承诺,或将动用战略石油储备,但预计效果有限。然而,无论是西方对俄罗斯能源领域的制裁,还是俄罗斯对制裁的报复,最后欧洲人注定会失去更多,而全球能源市场都将有可能面临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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