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冀川 封面新闻记者 王祥龙
在被拐34年后,张翔(化名)终于回家了,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吴翔(化名)。走失时,张翔只有5岁,而现在他的孩子都已经15岁了。12月20日上午,一家团圆后,张仁怀夫妇俩带着儿子来到广汉市公安局,送上一面锦旗,以表达对警方的感激之情。
34年前 5岁儿子突然失踪
1987年农历9月27日,周仁芳永远记得这一天,他的儿子中午出去玩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周仁芳的家位于现在的广汉市新丰镇马牧社区,曾经这里被叫作万福镇。当时的周仁芳家开了一个小作坊,生产鸡毛掸子。
“吃过中午饭,他的姐姐去上学,他也跟着出门。”周仁芳介绍,儿子有吃过午饭出去玩的习惯。两姐弟出门没多久,周仁芳也出门了,她要去收鸡毛。想到平时儿子玩一两个小时就会饿,然后回家吃东西,于是她没有锁门,只是将门虚掩。
收完鸡毛,周仁芳回到家里,看到虚掩的门没有动过,在屋里喊了几声,也没动静。“以前我叫他,他也不回应。为此,我还说过他。”对张翔的不回应,周仁芳已经有点习惯,然而到了下午,她才发觉不对,“学校的学生都放学了,他还没有回家。”
周仁芳立即寻找,然而始终没有儿子张翔的音讯。第二天,在邛崃打工的张仁怀回到家里,得知儿子失踪,心里十分着急,与妻子大吵起来。“担心儿子被带出四川,我们立即赶到了成都火车站。”遗憾的是,张仁怀夫妇一无所获。
为寻子从不放弃一丝希望当即,张仁怀夫妇在广汉、青白江、德阳等地报警。因为当时的条件有限,警方没有获得更多的线索。因为儿子失踪的事,张仁怀丢了在邛崃的工作。从此,他也开始收鸡毛,做鸡毛掸子。
“我可以一边收鸡毛,一边寻找儿子。”张仁怀说。有一次,张仁怀通过电视里的新闻节目,得知成都市区的一派出所找到了一名失踪的孩子,从年龄、外貌等都有点像自己失踪的儿子。老两口立即赶往当地派出所。
“我问他,是否还记得家里的情况,以及他父亲的名字。他说的信息都不符合。”夫妻俩找回儿子的希望再次破灭。尽管寻回儿子如大海捞针,但张仁怀夫妻俩却在一直坚持。
后来,有人建议他们通过媒体、网络寻找。后来,他们将寻子消息发在了网上。一名志愿者联系到了他们,并答应帮他们寻找。在志愿者的建议下,张仁怀夫妻俩决定采取血液,通过DNA的方式寻子。2016年,两人的DNA信息上传到了警方的数据库。
找回儿子 三十四年心结终得解
寻子34年,张仁怀夫妻俩已经从年轻力壮的青年已经变成了垂垂老者。如今,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张周仁芳和儿子的合影照片。看着这张泛黄的照片,不知道两人流下了多少的泪水。找不回自己的儿子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结。
今年10月,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张仁怀不是想着自己的病什么好,而是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寻回自己的儿子。好在,他的念叨终于实现了。
今年11月,广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民警黎晓冬在DNA数据库比对中,发现张仁怀夫妻俩的DNA信息与山东省威海市的吴翔DNA信息有相同。“对于失踪人员的寻找,我们警方一直都没停止过。”黎晓冬说,广汉市公安局立即联系山东省威海警方。通过再次采集吴翔的DNA进行比对,最终确认吴翔与张仁怀夫妻俩有血缘关系。
“当时是晚上8点12分,广汉市公安局的警官给我打来电话,说我们的儿子找到了。”此时的周仁芳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因为这个消息,让她高兴的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过才睡着,睡了两个小时,凌晨四点又醒了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夫妻俩赶忙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机场相拥 一家人再团圆
12月17日晚上9点多,广汉警方陪着张仁怀夫妇以及家人等30余人来到成都天府国际机场迎接回家的张翔。在天府机场的出口,一面迎接张翔的硕大横幅被拉开。
一直等到12月18日凌晨1点20多分,人群中,一名戴着口罩,提着包裹的男子走了出来,径直走向打着横幅的方向。这就是失踪了34年的张翔。今天,他终于再次踏进了四川土地,回到了阔别34年的家乡。
广汉警方在与张翔核实过身份信息后,张仁怀夫妇以及家人立即拥了上去。老俩口与张翔紧紧拥抱在一起,什么也没说,止不住的眼泪诉说着34年来的相思之苦。
一旁的亲友在旁边安抚着老俩口,待双方情绪稍微稳定了,夫妻俩将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给张翔披上,让他感受来自家的温暖。接着,夫妇俩将从家里带来的放在保温桶里的汤圆给盛了出来,周仁芳颤抖着双手,把冒着热气的汤圆给张翔喂到嘴里。这不仅是父母对回家儿子的爱,更象征着一家人要团团圆圆。
12月18日一早,张仁怀家里热闹非凡,老两口在家里摆起了坝坝宴,亲朋好友纷纷送来祝福。
“我记得屋外是一条河,还有花园。”张翔说,回来才发现记忆中的河原来是一个很大的水塘,其余都差不多。
“非常感谢广汉警方的帮助。34年了,要不是他们,我们还找不到儿子,一家人不能团圆。”
12月20日上午,张仁怀夫妇俩带着儿子来到广汉市公安局,送上锦旗致谢,以表达广汉警方一直以来的帮助。
至于今后有什么样的打算?“自己还要考虑一下,两边都想照顾好。”张翔说,找到亲生父母,心里很高兴。而养父母对自己也很好。现在已经在山东成家立业,小孩也已经15岁。张翔表示,今年春节打算带着妻儿到广汉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