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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athi Reddy
2022年3月11日08:36 CST 更新
哮喘、不健康的肠道菌群、体内存在通常与自身免疫性疾病有关的自身抗体。
在一些新研究中，以上情况分别被列为潜在风险因素之一，它们有可能增加新冠病人罹患长期后遗症的风险。新冠长期后遗症(Long Covid)是指患者在最初感染新冠病毒数月后，仍有疲乏、脑雾、心率加快等一系列不适症状。
上述研究有助于科学家进一步了解新冠长期后遗症背后的生理机制，同时也为潜在治疗方案提供了线索。例如，存在自身抗体的患者或许可以借助现有的红斑狼疮治疗方案来缓解症状。（红斑狼疮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
为什么有的人会患上新冠长期后遗症，而有的人不会，背后的种种原因也让科学家更加坚信，对新冠长期后遗症来说，既没有单一的致病原因，治疗方法得因人而异。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我们此前真的不了解造成新冠长期后遗症的确切风险因素究竟有哪些。”斯坦福大学新冠急性期后综合征诊所(Stanford Post-Acute Covid-19 Syndrome Clinic)联席主管琳达·耿(Linda Geng)说。她没有参与上述任何一项新研究。
在一项刊载于《细胞》(Cell)期刊的研究中，科学家根据患者的初步诊断展开检测，最终发现了四种风险因素。其中最常见的因素是某些自身抗体的存在——在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中，这类抗体会错误地对人体发起攻击。研究人员发现，在患有新冠长期后遗症的受试者中，约有60%的人体内存在自身抗体。
上述研究论文的资深作者吉姆·希思(Jim Heath)说，大多数患者并没有被确诊过自身免疫性疾病，但他们体内却存在水平极低的自身抗体，而且这些抗体与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有关。希思是西雅图非营利性生物医学研究机构Institute for Systems Biology的教授兼主席。
第二种风险因素是爱泼斯坦-巴尔病毒(Epstein-Barr Virus，简称EB病毒)被重新激活。这种病毒是引起单核细胞增多症的元凶，大约90%的人都感染过EB病毒。通常情况下，人体感染EB病毒后，它会在人体内保持休眠状态。而研究发现，在一些出现新冠长期后遗症的人当中，他们体内的EB病毒被激活了。
“你的免疫系统本来在控制EB病毒方面可能做得还不错，但感染新冠病毒后，这道闸门就不灵了。”希思博士说，“这种情况似乎在感染初期就发生了。”
其他两个风险因素是二型糖尿病，以及在血液中检测到新冠病毒遗传物质，后一种现象意味着新冠病毒已从肺部逃逸，扩散至其他身体部位。
研究人员收集并研究了200多名新冠患者在感染后二到三个月的血液及拭子样本。这些患者中的大多数感染新冠后都住了院，但研究人员对另外约100名患者进行了同样的检测，后一组受试者感染新冠后大多只出现了轻微症状。研究人员还将大约460名健康受试者划为对照组，对他们进行了同类检测。
研究人员希望借助他们的发现，找到潜在治疗方案，从而预防新冠长期后遗症。例如，对于新冠病毒已扩散至血液中的人，或许可以接受一种新型新冠抗病毒药物的治疗。
研究人员还发现，一些新冠长期后遗症患者的皮质醇激素水平很低，进而出现爱迪生氏病，其症状包括疲乏、肌肉疼痛等。针对这种疾病，医生通常会采用皮质醇替代疗法。
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老年病学家、临床学者克莱尔·史蒂夫斯(Claire Steves)说，这一发现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如此一来，医生就可以利用现有疗法来诊治这类疾病。史蒂夫斯也在研究新冠长期后遗症的风险因素。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医学副教授蒂莫西·亨里奇(Timothy Henrich)同样在研究新冠长期后遗症患者，他说《细胞》杂志上的那篇研究十分出色。但他指出，上述研究的对象只覆盖了初次感染后仅两到三个月的患者。
苏黎世大学(University of Zurich)教授、临床免疫学和变态反应学负责人奥努尔·博伊曼(Onur Boyman)说，最为明显的是，IgM和IgG3这两种免疫球蛋白的水平较低，它们都属于抗体。博伊曼是上述研究项目的资深作者。
其他有可能导致新冠长期后遗症的因素还包括年纪较大、有哮喘史，以及在新冠急性期出现过发热、疲劳、咳嗽、呼吸困难和胃肠道症状。新冠长期后遗症患者在最初感染时，平均会出现上述症状中的三种。
研究人员研究了175名新冠患者，并将结果与对照组中的约40名受试者进行比对。他们在研究了另外395名新冠患者后，证实了之前的发现。博伊曼博士说，有些人身上涵盖了所有的风险因素，而有些人的风险因素则较少。
博伊曼说，他们的目的是找到易于检测的身体指标。他说，他们发现的两种免疫球蛋白这一项相当稳定，而且它们与新冠病毒感染之间没有关联。
在刊登于《胃肠》(Gut)杂志的另一项研究中，香港研究人员研究了100余名新冠患者在三个时间段中的肠道微生物群，分别是初次感染时、感染一个月后以及六个月后。随后，他们将结果与控制组中的68名健康受试者进行了对照。
肠道微生物群是人体消化道内的细菌及其他微生物。研究人员发现，拥有健康肠道细菌的新冠病人罹患长期后遗症的可能性更低，他们的微生物群与控制组中的健康受试者也较为相似。而患上新冠长期后遗症的患者，其微生物群的种类和数量都比较少。
史蒂夫斯博士谈到，“肠道微生物群也许与新冠长期后遗症存在某种关联，这种假说很有意思。”她指出，通常情况下，人们生病时，体内的微生物群会发生变化，但要判断能否将改变肠道微生物群作为一种有效疗法，还需要更多数据才行。史蒂夫斯没有参与这项研究。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教授史蒂文·迪克斯(Steven Deeks)说，尽管这些研究很有前景，但其中的所有结论都需要在更多受试者中展开进一步试验。迪克斯本人没有参与上述各项研究，眼下他正负责另一个新冠长期后遗症研究项目。
迪克斯博士说，“当你在研究少数人体内的大量微生物时，自然会有很多发现，但并不是所有发现都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