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港交所官网显示,在招股书失效后,喜马拉雅再度递交赴港IPO说明书,冲刺港股上市,联席保荐人为高盛、摩根士丹利和中金公司。
喜马拉雅的上市之路可谓波折。去年5月,喜马拉雅曾尝试赴美IPO,但随后转战港交所。不过,去年9月份首次递交的招股书却在6个月后失效。
但从最新的招股书看,喜马拉雅上市前景并不明朗。巨额亏损、为贷款平台导流、曾被监管点名和下架,以及曾与与暴雷P2P公司上海证大投资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证大”)及实控人戴志康存在关联等问题,都将三次冲击上市的喜马拉雅置于更广的市场审视之下。
01
月活高达2.68亿 收入超58亿 但净亏损51亿
招股书援引灼识咨询的数据显示,就2021年的移动端总收听时长和在线音频总收入而言,喜马拉雅是中国最大的在线音频平台。2021年,喜马拉雅平均月活跃用户达到2.68亿。同年,就在线音频收入而言,其在中国在线音频行业的市场份额为28%。
海量用户和市场份额给喜马拉雅带来丰厚回报。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喜马拉雅总收入分别为26.98亿元、40.76亿元、58.57亿元,分别增长51.1%和 43.7%。虽然增速有所下滑,但是仍保持高位。
不过,喜马拉雅仍处于亏损状态,且持续扩大。2019年-2021年,喜马拉雅年内亏损分别为19.25亿元、28.82亿元和51.06亿元,累计亏损99亿元。经调整后,年内亏损分别为7.49亿元、5.39亿元、7.59亿元,但三年累计净亏损仍超过20亿元。
喜马拉雅在招股书中表示,公司在往绩记录期间产生经营亏损、经调整亏损及经营现金流出净额,主要归因于在内容购买、销售及营销活动以及研发活动方面的开支。预计未来可能会继续录得经营业绩亏损及经调整亏损。
根据招股书,收入分成成本及内容成本是营业成本的最大组成部分。
收入分成成本,主要指喜马拉雅根据收入的协议百分比向内容创作者及第三方IP合作方付款,报告期内占总收入的比为33.3%、31.7%及27.3%。
而喜马拉雅对前十大内容创作者的依赖度较高。喜马拉雅前十大IP合作方╱内容创作者的收入分成成本及内容成本分别占总营业成本约13.3%、10.8%及9.3%。同期前十大IP合作方╱内容创作者于平台的收听时长占总收听时长百分比约为23.2%、23.5%及25.4%。
其次是营运开支,最大部分是销售及营销开支。2019年销售及营销开支占总收入的为45.2%,2020年下降至41.9%。2021年,占总收入的百分比增至44.9%,并由2020年的17.07亿元增加54.1%至2021年的26.3亿元。喜马拉雅表示,是战略性地决定增加用户获取及品牌推广开支,推动新变现渠道及平台内容升级。
喜马拉雅在招股书中称,其经营极大依赖销售及营销活动。若未能提高销售及营销效率,销售及营销开支或会超出预算。而且,无法保证大规模投资研发能够实现预定目标。
02
广告为第二大营收来源 正为贷款平台导流 曾被监管下架
目前,喜马拉雅的收入主要来源与四块:订阅、广告、直播及其他创新产品和服务。
其中,订阅是第一大营收来源,于2019年、2020年、2021年分别实现收入12.74亿元、20.07亿元、29.92亿元,占总营收的比重分别为47.2%、49.2%及51.1%。
招股书显示,喜马拉雅订阅收入增长主要由于移动端活跃付费会员数量的增加,以及付费点播收听服务的销售增长。2019年至2021年,喜马拉雅移动端平均月活跃付费会员数分别为430万、950万、1440万,对应付费率分别为5.2%、9.3%、12.4%,呈现不断上涨的趋势。
而广告收入为第二大来源。方式为展示广告、音频广告及品牌推广活动。报告期内,广告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2.8%、26.3%及25.4%。
喜马拉雅表示,其2019年引入程序化广告,需求方平台可通过程序化广告促进购买及销售广告存货,利用算法主要跟踪及自动将资源分配予具有更大用户群及更高用户活跃度的平台,以实现最佳广告效果。
目前,喜马拉雅APP内广告有开机大图、无声贴片、banner、有声贴片等多种形式。而在喜马拉雅APP“钱包”选项内,还上线了金融服务导流,包括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建设银行、宁波银行的信用卡服务,以及微零花、有钱花和省呗等平台的贷款服务。
但在广告方面,喜马拉雅曾踩踏监管红线。2021年“双12”期间,江苏省消保委调查指出,一些App软件“摇一摇”开屏广告,商家以误导方式诱使用户进入广告页面,变相强迫消费者观看广告的行为,涉嫌侵犯消费者合法权利。同时,在江苏省消保委公众号发起的投票结果显示,91%的消费者表示曾经遇到过“摇一摇”等类似形式的开屏广告,92%的消费者对这种开屏广告表示厌恶。
喜马拉雅等公司随后与省消保委取得联系,并就“摇一摇”形式的开屏广告整改做出承诺,表示将在未来的版本中对摇一摇广告互动形式增加可关闭按钮。
此外,招股书提到,2019年6月,网信办发起一项打击在线音频平台违法及不良内容的行动,并对包括喜马拉雅在内的平台采取限制性措施。在行动期间,于喜马拉雅平台上发现了部分不当内容,因此其APP及多个其他在线音频平台被苹果和安卓应用商店下架,为时30天。此后,喜马拉雅采取措施加强内容审查,以及针对内容创作者采取严格的合规培训和管理。
根据彼时的媒体报道,网信办指出了网络音频平台存在的问题。包括:有的音频直播平台藏污纳垢,任由主播传播性暗示、“娇喘”等色情淫秽信息,甚至引诱用户跨平台从事违法违规交易等等。
03
上市前融资12轮11次提到上海证大 后者已暴雷
招股书显示,喜马拉雅董事会主席兼CEO余建军拥有20年创业经验的连续创业者,对互联网行业、在线音频行业以及创业与创新有深刻的洞察和丰富的实战经验及知识。余建军2006年创立City8.com,后被百度收购。同时,喜马拉雅高级管理团的其他成员均在多个领域拥有丰富且互补的经验背景,涵盖科技、互联网、娱乐、金融及运营管理。我们高级管理团队的平均工作年限超过15年。
喜马拉雅自成立以后获得12轮融资。最近的E系列融资份四次完成,合计超过9亿美元。
IPO前,喜马拉雅CEO余建军持股13.38%;联合创始人陈宇昕持股13.26%;投资方熊明旺持股10.6%;Trustbridge持股7.38%;其他投资者和股东持股55.38%。
值得注意的是,喜马拉雅曾与上海证大投资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证大投资”)及其实控人戴志康存在股权关联。
喜马拉雅在招股书中11次提到了上海证大,3次提到戴志康。其中,在风险提示环节,喜马拉雅称,2019年9月1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通告称,喜马拉雅当时的一位董事戴志康供认通过其联属实体经营的一对无牌照P2P基金设立非法资金池及挪用资金。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以涉嫌非法吸收个人投资者存款对其联属实体立案调查,对41名犯罪嫌疑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并没收涉案资产。
喜马拉雅表示,由于当时的一名董事参与其中,即使本集团的早期投资者上海证大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并未卷入有关该名董事进行的非法活动、遭受有关调查或处罚,仍遭受大量负面宣传。
招股书还显示,2012年8月1日,上海喜马拉雅成立,彼时上海证大持股66%。2015年11月13日,上海喜马拉雅与上海喜介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上海证大及上海宏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订立增资协议。2018年重组之前,上海证大持有喜马拉雅9.5%的股权,为第二大股东。
此外,戴志康在2019年3月获委任为董事,并于2019年10月辞任。
企查查信息显示,2019年6月24日,证大投资退出喜马拉雅股东行列。事发后的2019年9月27日,喜马拉雅运营主体名称由“上海证大喜马拉雅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改名为上海喜马拉雅科技有限公司。
而根据财新网2019年9月2日的报道,戴志康目前通过境外公司持有喜马拉雅境外母公司的股份,仍是喜马拉雅最主要的外部投资人。
喜马拉雅彼时对外发布声明称,上海证大投资发展股份有限公司曾是喜马拉雅早期的投资人,但其法定代表人戴志康从未参与过喜马拉雅业务经营与业务决策,目前证大投资发展与喜马拉雅已无股权关系。
虽然时间已过去两年,但喜马拉雅受到的影响仍存在,这是远虑。但业绩不佳、亏损不止却是近忧。虽然在线音频公司的亏损问题是个通病,但无论上市前还是上市后,喜马拉雅必须持续向资本市场证明自己的盈利能力。已经上市的网易云音乐股价早已腰斩,2021年亏损虽然收窄30.3%,但仍高达20.54亿元。
不过,喜马拉雅们的机会也还在。根据灼识咨询的资料,中国在线音频市场的收入从2016年的16亿元增长至2021年的206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66.9%,并预计于2026年进一步增长至1,204亿元,期间复合年增长率为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