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商家觉得自己赚了，消费者也觉得自己赚了，那谁亏了呢？——没买的人亏了。”呼兰的脱口秀段子戳中了笑点，但是它隐藏了一个真相：消费者真的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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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在“双11”好好薅一把羊毛的小王（化名）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成了“羊毛”。他对北京商报表示，“双11”期间，他淘宝一家名叫Pet Inn Here的网店购买了一款渴望牌狗粮，各种满减优惠抵扣后，最终支付了850元。然而，当他翻阅两个月前的购买记录时却发现，同一家店、同品牌、同规格的狗粮却只花了66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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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双11”反而比平时还贵？小王怀疑，自己中了商家“先涨后降”的套儿。
对于“双11”越买越贵的问题，北京商报找到上述网店的客服，对方表示，价格都是根据品牌方控价调整的，优惠也都不定时，随时都会截止。
同样被薅了羊毛的消费者不在少数。北京商报在某社交平台上看到，关于这家狗粮网店双11”价格更贵的吐槽有很多：“12点前特意下了一单，然后发现活动还更贵，客服解释是价格波动”“这家店今年‘双11’狗粮价格比以往大促贵了好多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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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有关“双11”价格贵过平时的讨论从预售期就已经开始了。甚至头部主播直播间买的东西，都有很多消费者抱怨“不划算”。
根据网友提供的线索，“双11”期间，李佳琦直播间销售的一款蕉内内裤（三条装）原价是118元，直播间到手价是84元。然而，同款内裤在今年“6·18”期间在李佳琦直播间只卖58.46元。“‘6·18’的时候可以跨店满减，‘双11’竟然不可以，没想到价差如此之大”，该网友表示。
对于产品价格不参加满减以及“双11”价格高于“6·18”的原因，北京商报联系了蕉内品牌方，但截至发稿，暂未收到回复。
同一个平台、同一个品牌价格都能相差如此之多，那不同平台之间的价差就更不用说了。
消费者小李（化名）对北京商报表示，最近他看中了一款派克服，这款衣服在范思蓝恩天猫旗舰店11月1日0-2点活动期间，可以享受冬装专区优惠，价格为589元。但是在京东范思蓝恩旗舰店，同一时间段，优惠下来，这款派克服只要518元即可拿下。由于两个平台都需要凑单才能享受上述优惠，小李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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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商报调查发现，小李说的这款衣服在淘宝上的优惠政策是2件8.2折、3件8折，在京东上则是2件7.5折、3件7折，叠加不同平台的满减后，价格自然就产生了差异。到底哪个更合算，需要消费者在这些平台之间来回计算，比对价格，才有可能最终享受到真实惠。
同样的难题还出现在电商平台和直播间之间。北京商报发现，“双11”期间，同品牌、同规格化妆品在品牌的天猫海外旗舰店和抖音旗舰店里，价格都能相差10元，唯一区别是赠品容量的微小差异。直播间相比电商平台，价格略有优势。
抖音FARMACY法沫溪海外旗舰店一款卸妆膏“双11”100ml+50ml经满减活动后售价218元，而同款卸妆膏在FARMACY天猫海外旗舰店买100ml赠送40ml小样，预售到手价为228元 图片来源：电商平台截图
有着八年电商运营经验的文先生向北京商报揭开了“双11”价格比平时还贵的原因：“店铺的自播现在已经常态化，这导致了商家的优惠分散到了日常，所以很难保证在大促当天出现全年最低价了。”
文先生说，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每个品牌不同阶段的销售目标和计划不同，在业绩未达预期时，品牌就有可能加大优惠力度吸引消费者。
此外，如今各大平台都参与“双11”，同一个品牌会同时在多个渠道做大促活动，每个渠道玩法又都不一样，价格就很难做到统一。整体来看，电商平台在优惠力度上很难玩得过抖音等直播平台，因为后者有更大的流量优势，一些商家为了获得更大流量，有可能在直播间给出低于其他平台的诱人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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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承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多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双11’价格就该全年最低”的共识，一旦发现大促期间还不如平时优惠，大家的体验感确实是会大打折扣的。
对于上述现象，北京商报注意到，中消协也在近日指出，“双11”是商家历时多年打造的“促销节”，线上线下市场笼罩在“巨惠特卖”“全年最低”“限时抢购”“爆款秒杀”的宣传迷雾当中，给消费者形成“买到就是赚到”的心理预期。但实际上，多年价格监测和消费者投诉[进入黑猫投诉]显示，一些商家的“双11”促销价格未必是真实惠，有的商家使用“先涨后降”的套路，有的商家设置各种花式买赠，但实际到手价格却与平时并无差别。
北京工商大学教授洪涛表示，随着消费水平提高，便宜虽然已不再是消费者的首选，但对于捡便宜这件事，大家依然有期待心理。商家“先提后降”的促销方式如今已被明令禁止，品牌与平台围绕价格做文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记者丨不等式调查组
编辑丨张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