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储昌芝
在世界舞坛，有一位舞蹈家的名字如雷贯耳，她就是欧洲艺术界影响深远的“舞蹈剧场”创立者、德国最著名的现代舞编导家皮娜·鲍什。日前在舞蹈老师的推荐下，笔者读罢传记《皮娜·鲍什》，其生动的故事描写，奇伟的思想内涵，着实令人耳目一新，脑洞大开。
皮娜·鲍什是一位热爱观察的艺术家。在日常生活中，她不仅专心观察人们那些极其微小而平常的动作，且观察体会其动作背后所依附着的思想情感，为她编创舞蹈肢体语言的呈现积累了大量素材与支撑元素，攻克了长期以来肢体代替语言来传情达意的难题，从而可以直观、简洁而精确地表达出人们想要传达出的意思。
皮娜·鲍什是一位优秀而真实的传递者。她的眼睛就像一台录像机，常把日常生活中的人“录制”下来，在脑中分析人们的动作、微表情以及身体动律，并在此基础之上设定作品的框架，把经过分析提炼出来的感受、情感传达到舞者身上，让舞者的身体成为载体在舞台上表现出来。她始终坚持真实地接纳自我，真实地面对身体，真实地传达情感。在她创作的舞蹈作品中，观众很难看到像古典芭蕾等某种固定的审美标准与高超的技艺，而是真实地表达自我、突破自我，毫不在乎是否被人们所接纳与认可。
皮娜·鲍什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编舞家，舞者是她传递感受的载体，她要求舞者在观众面前公开展示自己。尤其是在编排作品时常会问舞者“为什么而动”“是什么打动了你”，并通过一步一步的提问来激发舞者被埋藏于深层次的内心需要，使其用肢体完整地传达自己赋予演员的情意，从而揭示舞蹈过程中最核心的问题：动作起点的动机冲动来自处于具体环境的个人。她曾对舞者说：“我想传递我的感受，我努力去做的，是找到最能够表现这些感受的画面或者形象。而你们必须找到自己的方法来展示这些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观众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作品的一部分，在对你看到的演出作出回应的时候，你带着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幻想，自己的感受，要让内心有所反应才能理解，所以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经历，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印象。”例如，她的作品《春之祭》中，观众可以看到演员动作的力度和沉重的呼吸，体力充沛的身躯被赋予了直观的时空化，旨在直接与观众的神经系统进行沟通，让观众在另一个时空里实现自我体验，获得极大的参与感，甚至在内心创设出了另一部作品。可见，皮娜·鲍什向观众传递的便是一次“真实的时空之旅”，所以她的作品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与认可。
值得赞叹的是，皮娜·鲍什的编舞理念与方法卓尔不群，要求演员动作接纳自己的身体，用最真实的感受去体会身体意识，且以理念和情感为基础，在动作遵循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为动作倾注内心深处的欲望、想法、形象。更特别的是，在她的作品里从不去告诉观众什么人生道理，而是利用这些元素创造出一个开放性的隐喻，一心留给观众自己经过再创造后完成。比如在她的作品《交际场》中，观众看到的是演员身体在舞台上的真实性，更多的是在技艺与舞台的渲染下留给观众的现实和隐喻，不是演员努力去模仿的有关动作的抽象理想及精湛的表演技术。正是因为这种承载着超乎所在时代背后意义的隐喻与真理，及其背后附着极其丰富的理论与意义作支撑，因此，皮娜·鲍什在20世纪创作的作品到今天依然在世界各地展演，广受民众欢迎，且被艺术界奉为不可多得的经典。
总之，在我的眼中，皮娜·鲍什是一位最真实的杰出的传递者，既能以非现实的方式不受限制的描述任何事物，又能在同一地点的不同时间节点展开叙述，抑或是多个角色的心声交替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