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工作 3 天、全民基本收入… 硅谷最有影响力的风投大佬 Vinod Khosla 最近发表长文，为我们描绘了 AI 时代的乌托邦情景。而且，事实上，很多科技领袖也和他有相同的看法。
「AI 取代人类工作」，这种观点并不稀奇。但如果是一位元老级别的硅谷风投大佬，专门写长篇文章，言之凿凿地预言「80% 职业的 80% 工作将被 AI 取代」，这就有意思了。而且，不同于之前 Anthropic 幕僚长的观点，这位大佬认为，无论是蓝领还是白领，无论是体力工作还是认知类工作，AI 都可以进行「无差别攻击」。
「无论是初级保健医生、精神病学家、销售人员、肿瘤学家、农场工人还是流水线工人、结构工程师、芯片设计师，凡是你能想到的工作。」说这话的，正是硅谷著名的投资人、企业家，著名风投机构 Khosla Ventures 的创始人，Vinod Khosla。现年 69 岁的他，是硅谷最著名的人物之一。
1982 年，Khosla 与他人共同创立了计算公司 Sun Microsystems。这家公司创建了 Java 编程语言，并对 Unix 系统、RISC-V 架构等多项技术做出过贡献，之后在 2010 年被甲骨文收购。2004 年，Khosla Ventures 成立，专注于对初创和成长期公司进行风险投资，范围涵盖健康、基础设施、机器人、交通、增强现实、清洁能源和人工智能等领域。成立后的 20 年来，虽然 KV 进行过不少高回报的成功投资，也孵化出了 Stripe 这样的成功企业，但最为知名的，还是 2019 年向 OpenAI 注资 5000 万美元。这笔投资，让 KV 持有 OpenAI 5% 的股份，并成为了这个身价 1500 亿的 AI 独角兽的第一位风险投资人。正是这位非常具有前瞻性眼光的技术领袖，在 9 月 20 日发表的一篇长文中一本正经地预言，AI 将大量减少对人类劳动力的需求，因为它将更好、更快、更廉价地完成大多数工作。
而为了防止工作大量减少、大规模失业后出现了「经济反乌托邦」现象，Khosla 再次提出了那个我们非常熟悉的解决方案 —— 全民基本收入（UBI）。他写道：「人工智能可以创造一个少部分精英蓬勃发展的世界，而其他人则面临经济不稳定的境况，尤其是在一个没有强有力政策的民主国家。」「随着 AI 减少对人力的需求，全民基本收入可能变得至关重要… 在管理财富分配和维持社会福利方面，政府监管将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作为著名的技术乐观主义者，Khosla 依然大力赞扬 AI 的潜力。在他看来，如果人工智得到良好意图的利用，而不是被当权者滥用，这项技术有潜力「产生足够多的可供流通的财富，每个人都会比在没有 AI 的世界中过得更好。」不可否认，能取代工作的 AI 为很多职业带来了当下的失业危机，但有没有可能，我们最后会因此而感到欣慰、高兴？以令人艳羡的投资银行为例，这些金融精英们薪水相当可观，但每天要花 16 个小时在 Excel 中或 PPT 中埋头苦干，重复同样的枯燥任务。这种职业，能给人带来多大程度的成就感？更不用说从事体力劳动的蓝领了，很多流水线工人在自己 30 年的职业生涯中都在从事同一件事，比如把轮胎安装到汽车上；对于农场工人，他们则必须应对各种各样的户外工作条件，比如炎炎烈日和接近 40 度的高温。用 Khosla 的话说，「这代表着一种奴役形式，而不是人类的繁荣」。伴随着 AI 技术的来临，加上正确的政策，我们就可以顺利过渡，甚至迎来每周工作 3 天的局面。甚至，10 年之后，100 万个双足机器人就能接管人类社会中的各种苦差事。
如果 Khosla 预言成真，80% 的工作都被机器人取代，每周工作 1 天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转变可能会重新定义工作对我们人类的意义。如果打工人不需要每天 8 小时、每周 5 天被绑在工位上，他们就能够自由追求爱好，或者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就像已经财富自由的亿万富翁 Khosla，沉迷于园艺、滑雪和徒步旅行。总而言之，消除了劳动密集型工作的社会，并不会让人类失去生活的意义和方向；恰恰相反，生活将变得更加丰富而有意义。虽然文章中用了不少的篇幅讨论到 AI 的「反乌托邦」可能性，但依旧能感受到，Khosla 的未来情景还是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这种情景会因 AI 的到来而变成现实吗？我们不知道。但事实上，这种观点并不新鲜。Khosla 并不是第一个预言「每周工作 3 天」的 KOL，也不是唯一一个支持「全民基本收入」的科技领袖。去年 11 月，比尔・盖茨作客知名脱口秀演员 Trevor Noah 的播客节目，同样直言「AI 带走了一部分苦差事」，我们最终会顺利进入一个每周工作 3 天的社会。
甚至，就连出了名的加班狂魔、卷完自己卷员工的马斯克也预测过，AI 将会让打工成为可选项而非必选项。
根据马斯克的形容，到那时，工作不再是为了养家糊口、累死累活，而是成为一种人生的追求，一种休闲爱好。除此之外，AI 和机器人可以提供任何所需的商品或服务。
而且，在这种良性的情况下，并不会出现商品或服务短缺的情况，人类社会还将出现普遍的高收入，而非基本收入。相比 Khosla，老马的乐观程度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然而，历史似乎得出了相反的结论。1930 年，提出过「凯恩斯理论」的著名经济学家 John Maynard Keynes 曾发表过一篇文章，认为一个世纪后人们每周只会工作 15 个小时，因为技术的进步让人们只需很少的工作就能满足消费需求。
如今，距离 Keynes 预言的 2030 年只有 6 年时间，我们看到了截然相反的现实。相比一个世纪前，生产力虽然有提升，我们可以用更少的时间完成相同的任务，但代价是付出更多劳动来满足需求和消费的增长。其他一些科技领袖则并不认为会出现「普遍高收入」，反而担心 AI 取代工作后造成的社会动荡，因而大力提倡推行「全民基本收入」。「AI 教父」、「图灵三杰」之一 Geoffrey Hinton 向英国首相府提出过这样的建议 ——「唐宁街的人咨询了我，我告诉他们，全民基本收入是个好主意」。
一直致力于实现 AGI 的阿尔特曼甚至围绕着 UBI 开启了自己的实验。过去 3 年中，这个由 OpenResearch 主持的项目向伊利诺伊州和得克萨斯州的 1000 名参与者每月分发 1000 美元的现金资助，并将调查结果汇总为 3 篇研究论文，已于今年 7 月发表。
研究人员发现，参与者并没有因为得到无条件资助就彻底躺平、退出就业市场，而是有了更充裕的预算来满足基本需求，甚至还会帮助他人。尽管有些人的工作时间略有减少，但这笔钱帮助他们增加了灵活性，也能更有余力制定面向未来的计划。而且，自 2019 年以来，美国已经有 16 个州的 100 多个城市开始尝试推行类似于 UBI 的政策，作为一种解决贫困、保障公民基本生活的手段，被称为 GBI（Guranteed Basic Income）。在一定时间段内，政府为低收入人群每月提供 50～2000 美元的现金补助，而且无需任何附加条件。
项目参与者的生活水平往往低于美国国家划定的贫困线，同时包括一些特定人群，比如无家可归者、单身母亲、有孩子的家庭等等。根据 Business Insider 的调查，参与者们的确把得到的现金资助花在了「刀刃」上，比如住房、食品杂货、交通和债务偿还等。
甚至，不仅仅是美国，在贫困问题较为明显的南非、肯尼亚、印度等国家，UBI 的想法也引起了关注。这种乌托邦般的现实会降临人类社会吗？科技领袖们的预言能否成真，还是会再次被打脸？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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